“還要繼續嗎？”

——

“咳咳咳！……”沈夕拼了命的搖頭，她害怕的渾身顫抖，冰涼的液體到嘴裏都是鹹的，也不知道是酒還是眼淚。

許紹晨擡眸，望向趙悠琪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，“你剛剛說，她侮辱了你，對嗎？”

趙悠琪頓時張皇無措，艱難的咽了口口水，一個“對”字呼之欲出，就被顧瑞軒立馬搶話：“沒有沒有，剛剛悠琪是跟您開玩笑的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不要放在心上！”

他哪裏不知道許紹晨是商業界的大佬，在他面前他只有被踩在腳底下的份，當然不敢囂張。

“他說的是真的？”許紹晨看向背後的餘念。

顧瑞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
“……”餘念心裏打了個顫，她張了張嘴，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，她也不敢開口，她不想麻煩許紹晨，也不想讓他知道，畢竟，他現在已經因為她那麽生氣，她要是還說，他會更惱火自己吧……

“不說話？”許紹晨低聲問。

餘念沒有開口。

看到餘念沈默不語，趙悠琪和顧瑞軒才暗自松了口氣。

“好，好！”許紹晨一連說了兩個淩厲的好，臉上冷清平淡，內心的熊熊火焰卻早已吞滅了他最後的耐心。

真是好啊！竟然連一句回答都不願意和他說了，就寧願護著別人也不肯開口告訴他嗎？他在她眼裏就那麽不屑？

越想，越惱火。

“砰！”

“哐當！”

接二連三刺耳的混雜聲響起，眼前的一張矮茶幾被許紹晨一腳踹翻，玻璃瓶和煙灰缸一一都沒能避免被砸個粉碎的噩運。

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餘念連心帶肝都顫抖。

“要是再讓我看到臟了我眼睛的場面，下次就可不是踢個茶幾這麽簡單！”

空氣突然安靜，畫面凝滯。

就像一副靜態的畫一般。

沒有人敢擡頭看一眼面前的狼藉，也沒有人敢挪動一寸，這樣死氣沈沈的壓抑感，都快讓餘念缺氧窒息。

……

許紹晨轉過身，居高臨下的盯著餘念看，可餘念只給他留了一個毛茸茸的頭頂，興許是感受到他忽然靠近的氣息，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他看她這幅不為所動，柔柔弱弱的樣子越看越惱火，她是傻子嗎？被人拽著頭發打都不知道還手嗎？被人冤枉欺負也不出來反駁一下嗎？還有那些人，真當他好忽悠，那些張口就來的說辭他會相信嗎？

可是……這些都沒有她對他的沈默不語帶來的傷害那麽重，那麽火大。

許紹晨抿著唇，峰眉緊鎖，深藏的是苦澀和心酸。

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，將領帶從脖頸之間抽離，扔在地上，隨即邁開沈重的腳步往門外走去，擋在他腳邊的轉椅被他發洩似的一腳踹飛，最後將門狠狠一甩，“砰！”地一聲過後，是一片死寂。

他來這裏，只是因為她。

卻不知道為什麽，每次他想護她周全時，她總是將他拒於千裏之外。

餘念彎腰撿起被他扔掉的領帶，攥在手心，滿臉傷情地望著他剛剛走出去的地方，出了神。

還好，他沒有再數落自己。

還好，他沒有更厭惡自己。

還好……他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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